病房的灯光被苏婉调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涂抹在墙壁上。
林默被摆成半坐的姿势脊椎靠着可调节床板的角度被精确控制在85度——一个既不会太舒适也不会太难受的角度。
他的手腕被重新固定这次用的是带有电极片的智能束缚带能够实时监测肌电信号。
苏婉站在仪器台前正在调配一种新的药剂。
淡蓝色的液体与透明溶剂混合时冒出细密的气泡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这次我们试试神经突触增强剂。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痴迷的颤音既然你的防御机制如此完美那就让我们看看当你的感官被放大十倍后还能不能保持这种令人着迷的冷静。
林默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电极片传来的微弱电流像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通过绝对控制能力他精确地调节着皮肤电阻让监测仪上显示的数据保持在一个适度紧张的范围内——既不会显得太过平静而引起怀疑也不会显得过度应激。
当针尖刺入颈静脉时林默将意识聚焦在血脑屏障上。
他像操作精密仪器般控制着毛细血管的渗透压让大部分药液被阻隔在外。
但为了制造真实反应他允许少量药剂进入中枢神经同时将痛觉感受器的敏感度下调了70%。
药效开始发作。
监护仪上林默的呼吸频率依然平稳但皮肤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这是他用自主神经刻意制造的表象——毛细血管有节奏地舒张收缩仿佛真的受到了药物影响。
看啊...苏婉贴近他的脸呼吸喷在他的脸颊上你的身体在背叛你呢。
她的手指划过他发烫的皮肤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过他的喉结。
林默控制着吞咽反射让喉结做了一个极其缓慢的滚动动作。
门外小满正用额头抵着门板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她手中攥着一把从护士站偷来的手术刀刀锋在她左手手腕上比划着。
如果他真的被破坏了...她喃喃自语那我就先把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残破品...刀尖轻轻划破皮肤血珠渗出的瞬间她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慰藉。
通风管道里林小雨正用红外摄像机记录着一切。
当她看到苏婉靠近林默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来点背景音乐怎么样?她按下按钮病房的音响系统突然播放起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钢琴声在暗红色的房间里回荡与监护仪的滴答声形成诡异的合奏。
苏婉猛地抬头看向音响眼神冰冷。
但当她转回视线时发现林默的右手食指正在床单上轻轻划动——一个极其缓慢的圆周运动。
这个动作看似无意识但轨迹精确得令人不安。
还在抵抗?她冷笑着加大药剂剂量。
但就在她分心的瞬间林默的左脚小趾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个动作被门缝下的小满看在眼里。
他在叫我!小满突然激动起来手术刀在手腕上划出更深的伤口他需要我救他!鲜血滴落在走廊地板上但她毫不在意开始用头撞击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小雨在通风管道里兴奋地调整镜头焦距。
她注意到一个细节:尽管林默表现出各种药物反应但他的瞳孔始终保持着异常的稳定收缩——就像在强光下的状态尽管房间光线昏暗。
她舔了舔嘴唇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支强光手电。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通风口直射林默的眼睛。
这是医学上测试瞳孔反射的常用手段。
在强光刺激下任何药物都无法完全控制瞳孔的本能收缩。
但林默的瞳孔依然保持原状。
苏婉猛地愣住手中的注射器差点掉落。
这个违反生理本能的现象让她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科学常识与眼前景象的冲突让她的世界观出现裂痕。
林默在心中暗叹一声。
暴露了。
但没关系计划本来就需要进入下一阶段。
他故意让瞳孔开始缓慢散大制造出延迟反应的假象。
小满的撞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哭喊。
林小雨在管道里发出压抑的笑声。
苏婉站在原地看着林默如同看着一个无法理解的谜题。
而林默在混乱的中心开始悄悄测试束缚带的电流频率。
他的绝对控制能力正以惊人的速度进化——从调节生理反应到感知并影响电子设备。
束缚带的指示灯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频率与他心跳节奏悄然同步。
黑暗在房间里蔓延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扭曲的欲望。
但最深的阴影正从林默平静的表象下悄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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