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石第93章 祸福相依回应之后的波澜

星火、岩青与云铃三人在那个无月之夜于寂寥山“听岳”阵列完成的私自发射行动尽管他们自认为计划周详行动迅捷并且尽可能地清除了操作痕迹但他们终究低估了联盟尤其是格物院对于遍布疆域的各大型灵能设施哪怕是次要阵列的监控力度与精细程度。

他们那点粗浅的权限绕过和日志清除手段在专业的内务调查人员眼中无异于掩耳盗铃。

私自调用深空通讯阵列尤其是进行未经授权的对外信号发射其产生的异常灵能波动频谱和能量逸散模式是独一无二且难以完全掩盖的。

就在他们怀着混杂着后怕与自我感动的心情返回藏身处尚且沉浸在“开创历史”的兴奋余韵中不到四十八个标准时“听岳”阵列在事发时段记录到的、一段极其短暂且未被常规巡检日志记载的异常高频发射波动以及与之对应的、控制系统底层灵纹中几个微小的、非标准指令序列的残留碎片被格物院总部“周天仪”计算阵列的日常安全审计程序标记为“高度异常”。

警报立刻被提升至启明院长和风纪司高层。

一支由资深阵法师和内务调查官组成的联合小组以最高效率被派往“听岳”阵列。

面对专业而严厉的质询当晚那名值守的低级技术员和守卫很快便回忆起了那几名行为略显突兀的“工造司校准人员”。

岩青那点可怜的、基于工作关系的低级权限在针对性审查下无所遁形。

伪造的指令、临时接入的非法编码设备留下的灵能“指纹”、以及云铃在试图掩盖痕迹时未能完全抹去的一个极其细微的灵纹操作习惯……线索迅速汇聚、交叉验证。

内部调查的网以一种远超星火等人想象的速度和精准度悄然收紧。

消息被严格控制在小范围内以避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或对“逐星者”群体的过度冲击。

当这个消息伴随着确凿的证据链被呈送至联盟最高决策层时引发的是一场几乎要掀翻屋顶的震怒。

“无法无天！胆大包天！” 一向以冷静和威仪示人的苍澜酋长在听完风纪司负责人的汇报后罕见地失态纤白的手掌重重拍在由千年铁木打造的会议桌上发出沉闷如雷鸣的巨响坚固的桌面上甚至蔓延开几道细微的裂纹。

她的脸色冰寒眼眸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联盟律法？！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视最高决议如无物行此僭越妄为之举！他们将整个文明的安危置于何地？！啊？！” 她的声音如同极地的寒风刮过每一个与会者的心头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几乎冻结。

苍澜的愤怒不仅仅源于规则被践踏更源于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所蕴含的、对联盟集体决策和生存根基的颠覆性威胁。

而敖的怒火则更为直接和暴烈充满了军人的铁血与不容置疑。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仿佛有无形的煞气在涌动声音如同战鼓擂响：“此风绝不可长！必须用最严厉的手段以雷霆之势将此等歪风邪气彻底扼杀！他们不是自诩为先驱吗？不是敢于承担吗？好！那就让他们知道背叛联盟、罔顾大局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建议立刻以‘叛族罪’、‘危害文明安全罪’逮捕所有主要参与者从严从重公开审判以儆效尤！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个人的所谓‘理想’和‘勇气’在联盟的整体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敖的态度代表了军方和极端保守派的共同心声他们要求的是绝对的秩序和服从任何挑战这一点的行为都必须被无情碾碎。

在如此高压的态势下抓捕行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星火、岩青、云铃以及其他几名知晓内情并提供了一定协助的“逐星者”激进成员在各自住所或工作地点被迅速控制押解至风纪司最高级别的隔离审讯室。

面对确凿的证据和严厉的审问星火等人出乎意料地没有过多狡辩。

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甚至带着一种殉道者的姿态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在审讯记录中星火慷慨陈词依旧坚持认为他们的行动是“在僵化官僚体系阻碍下为文明未来不得不采取的果断措施”是“用较小的、可控的个人风险去博取文明跃迁的巨大机遇”。

他们坚信自己是为了联盟更长远的利益是真正的爱国者而非叛徒。

他们的行为与供词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在联盟内部（尽管消息被严格控制但高层和核心部门之间仍不可避免地进行着讨论）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和暗流涌动的纷争。

一部分人尤其是传统派和军方人士对其鲁莽、不负责任的行为进行了最严厉的谴责认为他们险些将整个文明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必须严惩。

然而在另一些人特别是一些年轻的研究员、学者甚至部分对官方缓慢效率不满的中层官员心中却私下里对星火等人的“勇气”和“魄力”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佩服认为他们做了许多人只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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